书桌的角落里,总躺着一部有些“沧桑”的iPhone XR,深空灰的边框被岁月磨出了细微的划痕,后盖的玻璃在阳光下偶尔会折射出模糊的指纹,但每次开机,屏幕亮起的那一刻,熟悉的开机音依旧会让人心头一暖,这部手机,于我而言,早已不是单纯的通讯工具,更像是一位沉默的老友,而它的故事,要从“欧旦旦”这个名字说起。
欧旦旦是我大学时的室友,一个总穿着格子衬衫、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的东北男生,他爱钻研电子产品,却对“最新款”没什么执念,常说:“东西好不好,得用久了才知道。”大二那年,iPhone XR刚发布不久,他咬咬牙攒了两个月生活费,抱回了这部“中庸”的手机——没有顶配的处理器,没有双摄,只有一块“祖传”的LCD屏幕和那条被无数人吐槽的“大下巴”,但欧旦旦却宝贝得不行,给它贴了磨砂膜,戴了半透明的硅胶壳,天天擦得锃亮。
那时,我们的宿舍总回荡着这部XR的声音:欧旦旦打游戏时,扬声器里传来的《王者荣耀》技能音效;他录吉他弹唱时,虽然麦克风收音一般,却总能捕捉到琴弦的细微震颤;甚至有次他发烧39度,迷迷糊糊中抓起手机给我发消息,语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:“帮我……帮我给班长请个假,嗓子疼得说不出话……”后来我才知道,他怕吵醒我们,硬是打字打了半小时。


毕业季,大家忙着收拾行李,欧旦旦却把XR的电池换成了新的,说:“这手机跟我走过四年,不能半路掉链子。”散伙饭那天,他喝了不少酒,红着眼眶把手机递给我:“阿阳,我要回老家工作了,这手机你拿着吧,内存里还有我们拍的视频呢。”我接过手机,屏幕上还留着我们一起熬夜赶作业时,他用备忘录记下的“重点”,以及我们偷偷翻墙去吃烧烤时,他拍下的那张模糊的月亮照。
从那以后,这部XR就成了我的“新伙伴”,它陪我投过简历,在图书馆查过资料,在深夜的出租屋里听过emo的歌;屏幕摔裂过一次,我舍不得换原装屏,找了家小店贴了块几十块钱的钢化膜,反而觉得更有“生活感”;有次加班到凌晨,手机只剩1%的电,它居然硬撑着我走到家,插上电的那一刻,仿佛能听到它“松了口气”的叹息。

有人说,XR是“过时”的象征,A12处理器早跟不上现在的APP,LCD屏幕也不如OLED鲜艳,但对我而言,它的每一道划痕都藏着故事,每一次卡顿都像是在提醒我:“嘿,别急,慢慢来。”就像欧旦旦当年说的:“东西的价值,从来不在参数表里,而在你赋予它的温度里。”
前几天,我翻出XR里的相册,看到欧旦旦去年发来的消息:“嘿,新手机用得咋样?老家下雪了,拍视频给你看。”视频里,他站在雪地里,举着一部崭新的手机,笑着说:“还是XR顺手,就是内存小了点,老提醒我删照片。”